子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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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鳞鳌】百日醉

北冥封宇X北冥皇渊

可能OOC请注意闪避

冷CP自割腿肉,十分干瘪并不好吃,《一步错》的后续

 

 

北冥皇渊做了一个梦。

梦中的他还是个孩子,呆愣愣地迈着小短腿试图追上在前面跑个不停的北冥封宇,脚下一个不稳扑倒在地,前面的人方才回过头,急急地唤他——

“皇渊!”

“闭上眼睛,不要看。”

一双手覆上了他的眼睛,掌心和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,他听到刀斧划开血肉、烈火焚烧木石的声音,他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揽在怀里,两人脚下踩着鲜血和残肢,血腥气、火油味窜入他的鼻子,他几乎在这一片尸山火海中窒息昏迷——

“皇渊!”

“你终于醒了!传太医!传太医!”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张青涩稚嫩的面孔,最多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,额头和眼角的鳞还是半透明的薄片。而自己脑侧和指尖疼痛难忍,刚要哭出声,口中便被塞了一块杏仁酥。甜食甫一入口,眼眶里的泪珠就不争气地自己转悠回去了,而床边坐的少年看他不哭了,便极温柔极耐心地唤他——

“皇渊!”

“出了皇城,只怕物产匮乏,更不说边关也不甚稳定,皇渊你不如就留在皇城······”御座上的人沉稳冷静、气度威严,语气却少有地带上了些许的期望与恳求——

“皇渊”

···

北冥皇渊从梦中惊醒,一身的冷汗,抬头望向窗外,方觉尚是午夜,一弯残月将牢房内照得惨白萧瑟。虽是时候尚早,但北冥皇渊已无意入眠。

自从上次北冥封宇来过后,他就时常做梦,梦中也没什么新鲜事,都是些过往片段,支离破碎,颠倒错乱,倒是把许多原本温情脉脉的记忆冻成了冰刃。

睡是睡不着了,北冥皇渊靠在青石砌成的墙上,只觉得背后的石墙比坚冰更冷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他本就身体虚弱,早些年全靠各类珍贵稀罕的药材补品撑着,如今被关在这阴冷天牢之中,睡眠不足加之忧思甚重,身子骨就一日日地衰败下去,甚至一点凉意就足以让他浑身战栗,如坠冰窖。自嘲地笑了一声,北冥皇渊起身在牢房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,却仍是觉得寒意透骨,索性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,倚在墙边,用一双无光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牢房侧面的窗口。

北冥封宇步入牢房时,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——往日养尊处优的幼弟裹着一床破被倚靠在墙角,两眼无光,似乎是在盯着什么,却早已失了焦距。

“皇渊···”

北冥封宇不会看错,他唤出名字的一瞬间,北冥皇渊的眼睛里燃起了火苗——那是在一片坚冰死水之下熊熊燃起的火光。

只是转瞬便被厚厚的霜雪所覆盖。

“大皇兄”北冥皇渊缓缓地松开被子,在站起的一瞬,又打了个寒颤,却是强撑着走到北冥封宇的眼前,抬头望向他,“大皇兄,给我一个痛快就这么难?”

一片死寂后,倒是北冥皇渊先轻笑出声——“是了,大皇兄而今自然是怕我还留有后手,更怕鬼谷一脉利用我身死的消息搅乱政局,怎会轻易让我去死?”

北冥皇渊自顾自地说完,就摇了摇头往墙角走去。

“你的手好了吗?”

“皇兄不问我共部署了多少兵力多少探子,又是如何与鬼谷一脉勾结,反而如此关心一个必死之人的手作甚?”

“皇渊···”

北冥封宇垂着眼,想说的话还未出口,就听得一阵咳嗽声从牢房内传来,只见北冥皇渊肩头颤动,用手紧紧捂住从喉咙中溢出的闷咳,一边咳一边在怀里掏着帕子,却是好半天都未寻得,索性用袖子捂住口鼻,咳得愈发厉害,连一向略为苍白的面色都浮上了不正常的红晕。北冥封宇见他情况不妙,忙传令下去,急宣太医。

北冥皇渊听到了北冥封宇宣太医的诏令,还听出他最敬爱的大皇兄语气带上了三分的焦灼和慌乱,竟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满足感——看,大皇兄他,还是在意我的···脑中刚闪过这样的念头,就突觉喉头一阵腥甜,瞬时嘴里满是铁锈味,嘴角的血尚来不及擦净,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

倒下去的瞬间,北冥皇渊看到了北冥封宇眼里不加掩饰的慌乱,热得他要烧起来,还听到了一声极尽失态的呼喊——“皇渊!!!”

北冥皇渊在昏过去前脑中最后一个画面,是尚是少年的北冥封宇往他的口中塞了点心,轻轻柔柔唤他——“皇渊。”

北冥皇渊想,就这样死去也未尝不可,他已经没筹码再赌一局,赌局上也没有他想要的赌注。

北冥皇渊闭上了眼睛。

 

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北冥皇渊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大梦方醒抑或仍身处梦境。

身下是绣工精致的锦被,身上脏兮兮的旧衣已经换成了尚带着折痕的细棉布里衣,北冥皇渊从榻上起身,方才发现连累赘沉重的头冠也不知何时被卸下,几丝深蓝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坠在肩头,一看便知是经过细心梳理的。北冥皇渊一时恍惚,盯着房梁上的夜明珠出了神,连房中进来人都浑然不觉。

“参见千岁。”

熟悉的声音从桌边传来,北冥皇渊方才回过神来,转头望向桌旁,看见正一脸波澜不惊地把食盒中的点心小吃摆上桌的人,语调不禁带上了几分疑问——“砚寒清?”

“正是微臣,王上命微臣做几样千岁爱吃的点心送来,不想惊扰千岁清梦,微臣···”

砚寒清躬着身,话还未说完,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笑便从床榻上传来,砚寒清一个愣神,以为是自己听错,正打算继续说下去,却听得从床榻边传来的的笑声越发放肆无忌,心中疑问更甚,张了张口正欲询问,就听得房门开合的声音,终于松了一口气,手上飞速动作,把各色小吃摆得整整齐齐后,匆匆行礼离开。

北冥皇渊继续一脸不在乎地盯着房梁上的夜明珠,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,却是停在了桌旁,接着又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,北冥皇渊不用起身也知道,进得这房中的,除了自己的大皇兄以外,别无他人——若是欲星移还醒着,或许他也会进来质问自己,但他还躺在浪辰台里···

想到欲星移,北冥皇渊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——许是因为自己今日境地都是拜他的师侄所赐,许是因为欲星移这个人一向不讨人喜欢,还有可能是因为,他吸引走了大皇兄太多的目光。

北冥皇渊忽而发现自己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涩,这阵酸涩翻涌在胸口、在喉头,最后化成尖刻的指责,刺向他最不想刺痛的人。

“大皇兄是怕我死了,还是怕我不死?”

话一出口,北冥皇渊便后悔了,只是话业已出口,断断无法收回,只能接着道:“大皇兄何必多此一举,放我在牢中自生自灭岂不更好,现在——”

他随手抓起榻边的一件外套,披在肩头,从榻上起身,光着脚走向桌旁,用极尽讽刺的语调补全了后半句——“大皇兄就这么想背上密谋暗杀胞弟的骂名?”

北冥封宇坐在桌旁,抬起头,直直地盯着北冥皇渊,似是想说些什么,却到底摇了摇头。

“寡人,今日非是为此事而来。”

······

“皇渊,陪我喝一杯吧。”

 
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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